老虎先生守虎窩  第十章
作者:吉梗
    跋回公司的胡苓,在霍君陽的辦公室找到他的人。


    可他臉色非常陰沉,同時幾位今晚都缺席慶祝會的高層主管,也聚集在他的辦公室里。


    其中負責集團信息安全及系統研發的主管費爾,和領導整個科技研發部門的研究狂漢森,都一臉凝重地盯著他們面前的筆電屏幕,而管控全集團保全部門的頭頭白宇衡則站在角落忙著打電話,整間辦公室透出一股叫人不安的沉重感。


    這時詹姆士也走了進來,“慶祝晚宴圓滿結束了,雖然有些小雜音,但不要緊,我會讓公關部門去處理。”話說到這,他看了眼胡苓又看了看霍君陽,“老大,你還是和苓苓說清楚吧,她今晚非常擔心你。”


    霍君陽轉頭看著胡苓,望著她一席月光女神般,優雅又性感的裝扮,原本凜冽冰寒的眼里透出一絲柔色。


    他站起身,走到她身旁,拉著她來到隔壁休息室。


    一走進休息室,才關上門,胡苓馬上抓著他的手,急聲問︰“君陽,到底怎麼了?”


    霍君陽重重嘆了口氣,眉宇間一片陰霾,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,“半個月前,我爸媽跟著研究所的科學參訪團去中東交流訪問,但傍晚我收到消息,參訪團在敘利亞和以色列的邊境被叛軍綁架了,現在還狀況不明,據說對方有提出贖金的要求,但因為敘利亞叛軍向來痛恨美國人,研究所又是美方身分,所以人質有被撕票的可能性,我打算前往中東幫忙營救。”


    對于霍君陽的緊急私事,胡苓想過很多種可能性,從他家有人生病了,


    到有瘋狂追求者纏上他,但她怎麼都沒想到,他的私事竟然是——爸媽被綁架了,還是在中東那個戰火四起的危險地帶。


    “可、可是你去了,又能做什麼?”她被他握住的小手微微發抖。


    “不管是交付贖金或是進行營救,研究所都需要找佣兵團合作,雖然美國政府也會派人來協助,但我怕他們反而會引起叛軍的仇恨與反感,讓人質的處境更加危險。在法國,我有一些交情很好的前戰友成立了私人佣兵團,他們的素質很好,我打算請他們出馬救人,而且為了能更確切的掌控情勢,我會帶阿衡、費爾和漢森一起去,詹姆士則留在台灣負責後援的協助工作,以及坐鎮公司。”


    听到他已經計劃好一切,胡苓的臉色慘白。


    他這是決定親赴險地了,但為什麼都沒有和她商量一聲呢?他要參加這麼危險的行動,就沒想過她會為他擔心、會感到害怕嗎?


    這突來的緊急狀態讓她的心神大亂,她有些昏眩地抓住他的手,心跳得飛快,感覺渾身血液都沖到腦袋里了。


    發現她的不對勁,霍君陽連忙攬住她,“苓苓,你怎麼了?身體不舒服嗎?”他小心地扶她到沙發上坐下。


    胡苓只是臉色蒼白的搖頭,表情頗為苦澀哀傷。


    “苓苓,你到底怎麼了?告訴我。”


    “我、我是在想,為什麼這件事你之前都不和我說?連做決定前,也都不問我一聲?是因為我是外人,所以你不用顧忌我嗎?”


    她難過地抬頭看他,她都把他當成自己人了,當成將來要一起攜手同行的人,但他呢?他可曾把她當成自己人過?還是,他覺得她只是他的小情人,就像小貓小狽那般的存在,只需要等著他的寵幸,但對于她的想法與意見,他一點都不重視?


    “苓苓,你怎麼會這麼想?”霍君陽露出吃驚的神色,“我從沒把你當成外人!我知道我這個決定很危險,你一定會很擔心,但時間緊急,多拖延一刻都可能產生更多變量,那是我爸媽,我不可能不管他們。而且比起研究所,我比他們更清楚佣兵界的規則,由我出面幫他們聯絡安排,對大家都好。”


    胡苓表情更加苦澀地搖頭,“我知道,我並沒有要阻止你去救你爸媽!


    我、我……”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穩定自己的情緒,“君陽,你曾和我說,要我看你做了些什麼?你說要和我一起同行、有事一起承擔,但你現在做的和你說的,不一樣啊!”


    听到她的話,霍君陽愣了一下,他張口想說話又很快閉上嘴,幽微的目光里閃過許多情緒,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緩緩開口說︰“苓苓,我一直認為若你有事我會陪你承擔,我也會陪你走未來的路,這是我所謂的一起承擔、一起同行,但那不是你認為的,是嗎?”


    听到他終于明白自己的意思,胡苓臉上露出一絲柔色,她點頭。


    “我認為一起承擔是指,你有事我陪你承擔,我有事你陪我承擔,我們互相當彼此的依靠,這才是一起的真正意義。可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,就算之前你不方便和我說,但在下決定前,是不是也該告訴我,和我商量,讓我能陪你承擔,不是自己就下了決定。這樣我會覺得,我只是被你告知罷了,你並不在乎我的想法,甚至會有,難道你認為我會拖你後腿的不好感覺。”


    霍君陽一把抱住她,想對她說他沒有這種意思,可仔細想想,他的確有怕她會因為擔心他的安全而阻止他的疑慮,所以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後,才告知她結果。不過,這真心話真不好說出口。


    “抱歉,是我獨斷慣了。”他委婉的認錯。


    胡苓柔聲說︰“以我的私心,我真的不希望你親赴險境。”


    看到他揚起一邊劍眉,她安撫地拍拍他的手,“但我知道,以你的個性,你絕對不可能不去,因為那是你的爸媽,而你是霍君陽。”


    他眼神發亮地看著她,有些驚喜的意思。


    胡苓露出一抹虛弱的笑,“如果你會怕危險,當初就不會去當佣兵,你血液里始終流著冒險犯難的因子,要不是這樣,你後來也不會開保全公司,說到底,你骨子里還是個熱愛戰斗的男人!”


    “苓苓!”霍君陽激動地吻了她一口,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理解他。


    胡苓有點哀傷又無奈的說︰“既然我決定和你一起走下去,我就得概括承受你原本的性格。我不要求你改變,我只拜托你,記得台灣有個愛你的人在擔心你的安危,為了我,請你務必謹慎小心,不要輕涉險境,愛護自己的身體以及性命,為我珍重!”


    她當然想阻止他,但她也知道,阻止是沒用的,所以她只能學著放手,只希望他能珍重自己,平平安安地回來。


    “我會的,我會為你好好珍重自己!苓苓,謝謝你。”謝謝你的體諒,謝謝你的包容!他緊緊抱住她。


    “你最好會,我現在的身價可不同以往,今天就收到好多有權有勢的人給的電話,如果你把自己搞殘或搞死了,我不會留戀你的!”她擺出一副冷艷高貴的態度。
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沉郁一整晚的霍君陽朗聲大笑,“小狐狸,你別想了,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,幫我把公司看好,等我回來,我回來就娶你!”


    “等你回來再說吧。”她不肯承諾他,就是要他心里掛著懸念,給她好好的回來!


    胡苓干脆明理的態度,也獲得白宇衡等人的贊賞,“要當老大的女人就是要有這種氣魄!”


    她听了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,怎麼有種自己成了黑道大姊頭的感覺?


    因為時間緊急,當天深夜霍君陽他們就離開台灣,他們打算先轉機前往法國,和有交情的佣兵團商議好合作條件後,再一起前往以色列邊境與研究所的人會合,然後進行交付贖款、營救人質的行動。


    霍君陽答應她,會定期向她報平安,要她在台灣安心等他回來。


    可她要怎麼安心等待呢?


    從他們出發後,胡苓就開始嚴密注意起中東的新聞來,想了解那里的情勢變化,連網絡上的各種外電消息,她都沒有放過。


    她天天都和詹姆士追問近況,因為他每天都會和他們聯系,好安排需要的後援。


    在剛開始的一個禮拜,她和霍君陽還能打上幾通簡短的慰問電話,知道他和佣兵團的合作已經敲定,就要趕赴中東。


    但隨著他們從法國飛往中東後,電話聯絡就改成網絡上的信件往來,而且都是很簡短的幾句報平安的話,胡苓怕干擾到他的心情,也不敢在信里多說什麼,只能要他好好保重自己,並祝福他們一切順利平安。


    就這樣,她在台灣,天天戰戰兢兢地等著消息。


    又過了兩個禮拜,她听到詹姆士說,他們已經和叛軍聯系上了,也約定好交付贖金的日期以及地點,整體狀況看起來比預期還好,為此她臉上終于有了笑容,只期待事情快點塵埃落定。


    可從听到他們快要交付贖金後,她就沒有再收到霍君陽報平安的信了,本來以為他正在忙,所以沒空發信給她,但一連幾天都沒有任何信件傳來,胡苓心里也隱隱有些不安。


    偏偏這晚,她做了一個惡夢,夢里霍君陽渾身是血。


    胡苓驚醒後,身體不斷發抖,感到非常惶恐擔憂,因為夢里的景象太過真實,她很怕是霍君陽出事了。


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她抵達公司,第一件事就是去沖到詹姆士的辦公室去打听消息。


    “詹姆士,他們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?哪時候要交付贖金?不是都約定好日子了嗎?為什麼還沒有動靜?”


    听到她的問話,詹姆士抬頭一臉陰郁沉重地看著她,把胡苓嚇壞了。


    “到、到底怎麼了?”她的心劇烈狂跳著,難道有壞消息?


    “人質都救出來了。”詹姆士緩緩的說。


    听到這話,胡苓松了一大口氣,“救出來是好事啊,你為什麼要擺那張臉嚇我?”
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

    “可是什麼?是君陽出事了嗎?”她非常緊張的問。


    詹姆士見瞞不下去了,只好告訴她︰“那群叛軍之前就有點鬧內哄,有一派人要贖金,有一派人要殺人,後來要贖金的那派人佔上風。前天他們約好地點要交付贖金和釋放人質,老大也跟著佣兵團的人去了,但在交付贖金時,叛軍那邊突然有人開火,兩邊就打起來。老大也在救人時,被流彈打中,緊急送到以色列的醫院開刀,但現在還昏迷不醒。”


    昨晚他收到消息後,就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胡苓,阿衡他們說還是等老大清醒後再告訴她比較好,不然也是白擔心。


    听到這個噩耗,胡苓差點就站不住,詹姆士連忙上前扶住她。


    “怎麼會這樣?他的傷勢嚴重嗎?有性命危險嗎?昏迷不醒是什麼原因?子彈打到哪里?”她的嘴唇慘白,卻還是哩啪啦的問了一大堆。


    看她這麼焦急慌亂,詹姆士的心里也很不好受,“詳情我也不清楚,要等醫生說明,只知道老大開完刀了,但人還沒有清醒,更進一步的消息要再等等。”


    “等?我在這等了一個多月,就是等到他中彈昏迷的消息,我不會再等下去了!詹姆士,我要去以色列,我要去看他!”不管怎麼樣,她都要親眼看到他。


    “你要去以色列?”詹姆士很震驚。


    “我要去以色列!我現在就要去!”胡苓難得地大爆發,氣勢驚人的說。


    怕胡苓去了會有危險,詹姆士一開始並沒有答應,但不管他用什麼理由勸她,她都不接受,交涉到最後,反而是他被說服了。


    就如同她所說,那是她摯愛的戀人,現在他昏迷不醒,她怎麼可能安心,她要去看顧他,他又有什麼反對的立場?


    眼看她一副甩了他也要沖過去的瘋狂樣,詹姆士不再堅持,因為他也很擔心霍君陽的傷勢,索性把公司交給其它高層主管代理,親自帶著胡苓飛往以色列。


    好不容易,胡苓與詹姆士終于抵達以色列的北部城市采法特。


    彼不得先到飯店休息,他們直奔霍君陽接受治療的醫療中心。


    抵達醫院後,白宇衡右手打著石膏,用繃帶掛在脖子上,一臉痞相地領著他們來到霍君陽的病房前。


    “苓苓,老大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!”站在病房門口,白宇衡忍不住說。


    听到他的話,胡苓很激動,雖然抵達以色列後,他們就從手機簡訊中得知霍君陽已經清醒的消息,但還是不及親眼看到讓她放心。


    激動地走進病房,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穩穩地坐在病床上,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她,胡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

    “你沒事吧?”她聲音有點顫抖的問。


    霍君陽搖頭,“我沒事。”他伸手招了招,要她快點過去他身邊。


    這時白宇衡插嘴說︰“沒事啦,依老大的身手本來不會受傷的,但那時他為了救人,和叛軍扭打,結果被流彈打中月復部,所幸沒有傷到內髒,也沒有生命危險。手術後會一直沒醒,是因為他這陣子太累了,身體在補眠,我們都太緊張了!”話說完他就哈哈大笑起來。


    靶覺到老大隱隱的不爽,詹姆士先對霍君陽點頭致意,轉身對白宇衡說︰“妨礙別人談戀愛會遭驢踢,你怎麼這麼不識相?”就拉著超大電燈泡火速離開。


    病房里,胡苓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家戀人身上了。


    她目光專注,接近貪婪地打量著霍君陽全身,彷佛想用她的眼楮確認他真的沒事,他依然是她活跳跳的大老虎。


    看到她這種模樣,霍君陽的心微微抽疼,他伸手把她拉到床上坐著,一把抱住她,“苓苓,我好想你!”


    身體被他溫暖的氣息所覆蓋,感覺自己被他有力的雙臂緊緊環抱住,胡苓慢慢回神,她嗚咽一聲,不听話的淚水洶涌而下。


    “我討厭你,我最討厭你了!為什麼沒有好好保重自己?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昏迷時都快急瘋了,霍君陽,你太過分!我不要你了!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,這一個半月來心里苦苦壓抑的思念與擔憂,在此刻,都化成了流不盡的淚水,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心里有這麼多委屈與郁悶。


    霍君陽被她哭到心都痛了,“苓苓,讓你受苦了,對不起!”


    他緊緊抱著她,在她耳邊一遍遍道歉,看她傷心成這樣,讓他覺得比自己受傷還難受。


    胡苓哭了好一會兒,直到聲音都沙啞了,才恨恨地咬了他的肩頭一口,為自己出氣。


    “我不要你了!”她坐正身體,瞪著他說。


    霍君陽心疼地捧住她的臉,吻了她的唇一下,說︰“苓苓,對不起。”


    胡苓依舊氣呼呼的。


    他目光熾熱地看著她,隨即又吻上她,這次的吻又深又重,性感的唇瓣重重含住她的雙唇,火熱舌信竄入她嘴里,舌忝過她口腔里面的每分每寸,他像是要把她仔細品嘗過一遍,唇舌極其細致地吮吻著她。
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慢慢的,她也融化在他熱情的火吻之下,小舌不由自主地和他狂恣的舌信翻弄卷纏在一起,被吻到鮮紅的嬌女敕唇瓣更幾乎要被他吞下一般。


    霍君陽一手扣著她腰後,一手重重撫揉著她胸前渾圓的飽滿,滾燙又危險的氣息從他鼻腔噴出,腦中只剩下佔有她的渴望。


    胡苓被吻到暈頭轉向,雙手撐著他剛健硬朗的火熱胸膛,就在她幾乎要屈從于他的時,小手隔著薄薄的病人服模到他月復部傷口的包扎繃帶,她頓時清醒過來。


    “不、不行!你還受傷耶!”好不容易從他懷里掙月兌,她連忙站起身,生氣地控訴他。


    “我沒事了。”感到非常饑餓的大老虎,只想把他的小狐狸抓回來,再好好啃一頓。


    胡苓皺起眉頭,彎腰開始解開他胸前的衣扣,霍君陽的眼楮越來越亮,可當她把病人服的兩襟拉開,就露出底下泛出血色的白色繃帶。


    胡苓狠瞪了他一眼,同時按鈴找護士來為他重新包扎傷口。


    重新包扎好傷口後,霍君陽被勒令躺下休息,這下不能親親抱抱他的小狐狸,他感到非常不滿。


    “我要出院。”


    “等你傷好了再說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躺到我身邊陪我。”和女友撒賴中的大老虎,智商與情商降到和青春期的大男孩差不多。


    看在他是傷員的份上,胡苓終究舍不得,便躺到他的病床上陪他。


    霍君陽一把握住她的小手,久久他突然開口︰“苓苓,我以後不會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,那天被流彈打中時,我腦中想的人都是你,我想我如果不能好好回去,你被別人搶走該怎麼辦?在那瞬間我突然很氣自己不夠小心。”


    胡苓重重地回握了他的手一下,過了一會兒才響應道︰“其實,我在轉機來以色列的路上,也問過自己,真的要和你繼續交往下去嗎?如果以後再發生一樣的事情,我受得了嗎?”


    霍君陽轉頭,表情緊張嚴肅地看著她,就像是等著听判一樣。


    “我問了自己很多次,都是受不了。我可以接受你愛冒險犯難的性格,但我沒辦法承受所愛之人一次次身陷險境,那對我來說太殘忍了!我確實愛你,可你若始終不珍愛自己,我想,我遲早會離開你!”她很誠實的說。


    “再也不會了!”他握緊她的手,“這次是特例,我也不想的。我已經過了愛玩愛瘋的年紀,過去十年的佣兵生涯已經很足夠了。現在,我只想好好守著心愛的女人,將來生幾個孩子,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。”


    在這次行動前,他內心確實有過一股激動,久違的戰場,身為男人的血性隱隱沸騰。


    可一直到他與死神擦身而過,他才開始感到後悔,覺得自己太托大,明明答應她會小心謹慎,會珍重自己,但他還是親涉險境去救人,當然救人沒有不對,可他已經雇用佣兵,就該信任他們,而不是自己也跑去湊一腳。


    這次有驚無險回來,他才深深體悟到,沒了命什麼都沒了,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沒太多牽掛負擔的人了,他現在有很重要的牽掛,他親愛的小狐狸!


    听到他說再也不會了,感受到他的誠意,胡苓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頭。


    發現她的表情怪怪的,他忍不住問︰“你怎麼了?”


    胡苓這才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,“我真怕這次經歷反而引燃你心里的野性,要是你突然決定回去當佣兵,我一定和你分手!肯定!”


    霍君陽頓時啞口無言。


    “不是因為我不愛你,就是因為太愛了,我真的無法當個默默等候你的女人,我希望能和所愛的人相守相依,而不是日夜為你的性命擔憂。”


    霍君陽听了心潮翻涌,他能從她的話里感受到她之前有多麼糾結痛苦,他側過身緊緊抱住她,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,很歉疚的說︰“苓苓,對不起,這次是我太輕忽大意了,讓你跟著我受驚嚇,真的很抱歉!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!”


    胡苓幾時听過他說這麼服軟的話,心一軟也緊緊回抱了他,當然有小心避過他月復部的傷口。


    可她嘴里仍不饒他,“你現在被我列入觀察名單中了,就看你之後的表現吧。”


    從那天起,詹姆士眾人目睹了一項奇跡,原來再剛強威武的男人,遇上自家媳婦兒也只有被管的份。


    “這就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吧?苓苓,你真厲害!”看著自家老大在胡苓的管束下迅速康復,白宇衡也不禁感嘆。


    可胡苓並不認為這是她的功勞,因為她很確切地感受到,某只大老虎天天看著她流口水的強大壓力,他根本是為了盡早恢復他所謂的幸福生活,才努力配合醫院治療吧!


    她的預感,也在霍君陽出院當天成真了。


    那一天她從下午就被某只餓了很久的大老虎抓回飯店,然後被煎煮炒炸加涼拌火烤地,一路給吃到半夜,吃到胡苓化悲憤為力量,把人踹下床去幫她弄晚餐為止。


    歷經這次事件後,胡苓得到霍君陽父母的認可。


    兩位專注于研究的科學家,對自家桀驁不馴的大兒子,能得到一個看起來挺可靠的老婆管制,都表達了他們的欣喜與祝福之意。


    因此他們一回到台灣,霍君陽就急著去她家提親。


    不過,他遭遇到一個意外的阻礙,就是胡苓那討人厭的表哥——闕慎直。


    听到自家表妹要結婚了,闕慎直請了假就飛回台灣。


    他先去胡苓租屋處撲了個空,就直接打電話問她在哪里?然後直奔霍君陽住處,霸佔住胡苓。


    看著那一對湊在一起極其親熱,說有多礙眼就有多礙眼的表兄妹,霍君陽重重咳了兩聲。


    “表哥遠道而來,晚上讓我和苓苓作東,為表哥洗塵吧。”


    闕慎直轉過頭來,淡笑著說︰“我和霍先生非親非故,怎麼好意思?”


    靶覺到一絲火藥味,胡苓扯了扯自家表哥的衣袖,“慎直哥。”


    她之前和慎直哥說自己要結婚的消息,被他好好查問了一番,把她和霍君陽從相識到交往後的點點滴滴都翻了一遍,後來表哥還是覺得不放心,非要回來親自看看霍君陽不可,但她沒想到他的親自看看竟是這種看法。


    “我和苓苓就要結婚了,她的表哥自然也是我的表哥,所以表哥不用客氣。”霍君陽對于自家未來的丈人、丈母娘都沒有挑剔他,反要被一個表哥挑剔感到不太服氣。


    “是這樣嗎?那我就不客氣了!苓苓,你不介意把你男朋友借我幾個小時吧?”闕慎直轉頭對胡苓問道。


    “慎直哥,你要做什麼?”如果要打架你可能打不過他!她很擔心的想。


    “放心,我只是找霍先生去喝一杯而已,你乖乖在家等我們。”


    話說完,他們還真的出門喝酒去了,胡苓看著牆上的時鐘,下午一點半——你們是要去哪里喝酒啊?


    她心神不寧的從下午等到晚上,終于等回兩個醉醺醺的大男人。


    她仔細看過他們身上沒有打架後留下的傷痕,才放下心來。


    闕慎直走到胡苓面前,口氣很認真的說︰“苓苓,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,隨時來和哥哥說,我給你靠!”


    胡苓頓時紅了眼眶,她用力點頭。


    闕慎直拍拍她的肩,又轉頭對霍君陽說︰“你答應我的事,一定要做到!


    若你沒有好好照顧苓苓,我隨時會回來把她帶走!”


    “苓苓以後是我老婆了,我的老婆我自己會疼,不勞你費心!”霍君陽沒好氣的回答他。


    闕慎直醉眼朦朧地指了指霍君陽,就“砰”地一聲倒在沙發上睡死了。


    胡苓嚇了一跳,後來發現他只是睡著了,才松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她拿了條毛毯幫他蓋好,以免他著涼後,端著一杯蜂蜜水,走到陽台給霍君陽解酒。


    “你還好嗎?”她擔心的問。


    霍君陽一口喝完蜂蜜水,把杯子放在一旁,伸手攬住她的肩頭。


    “沒事,你表哥的酒量不錯,但和我比還差了一點!”某人自豪的說。


    “喔,你故意灌醉他!”她噘起嘴指著他。


    霍君陽一把將她擁到懷里,緊緊抱著,“他和我撂了一堆狠話,我又不能和他打架,只好讓他睡覺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謝謝!”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才忍耐,胡苓踮起腳親了下他的唇。


    “謝什麼?只要他肯把你交給我,不要搞怪,這點度量我還有。”就是知道他們的感情比親兄妹還好,他才不得不捧著這位大舅子。


    “不過他真的很疼你,他說我的年紀比你大上幾歲,叫我要多疼惜體諒你,以當哥哥的人來說,他還不錯。”


    胡苓感動地點頭。


    “所以我也答應他了。”


    “答應什麼?”


    “答應我這輩子一定好好愛你、疼你、寵你,把你當寶貝一樣,一直寵到我們都走不動了,成為老公公和老太太都還繼續寵下去!”


    听到他的話,胡苓心頭甜甜的,她抱緊了他的腰,“那我也一樣,我也會愛你、疼你、寵你一輩子,到我們都走不動了,成為老叩叩還繼續寵下去。”


    話說完,她打了個寒顫,接著樂不可支的笑起來。


    霍君陽愛憐地捏了下她的鼻頭,“邊說還邊笑,你自己都不相信吧。”


    “哪有,我只是想到,你說過說得再多都不如做出什麼可靠,許這種會心虛的願,不如用魄力證明,我會為你負責到底!”她拍了拍他的背,豪氣干雲說。


    霍君陽听了眼神一亮,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。


    “啊!”胡苓嚇了一大跳,連忙抱住他的頸子,“你要做什麼?”


    “我要讓你用魄力負責到底啊!”


    ……讓她用魄力負責到底?要怎麼負責?


    一直到她被抱進臥房,她才醒悟過來。


    “啊!你故意曲解我的話,我才不要這樣負責!”


    可已經上架烤的肉又怎麼可能再跑掉,霍君陽非常滿意地讓他的小狐狸為他負責了一次又一次。


    他馴養的可愛小狐狸,這輩子可要好好為他負責到底喔!


    ——全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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