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習董娘  第7章(2)
作者:綠光
    南仲威伸了伸腿,吁了口氣。“下次寧可讓你壓胸口,也不讓你墊腿了。”


    “嗄?”


    “你一開始是睡在我胸口上,我怕肋骨的傷還沒好,所以才讓你睡腿上,誰知道這真是失策,我沒想到會這麼麻。”頓了下,他又自顧自地說︰“手被枕了一晚都酸麻了,我怎會忘了教訓?”


    “對不起……下次不會了。”她又羞又愧地道。


    “我又沒怪你,也沒說不行。”


    “不,這樣是不可以的。”這是真的于禮不合,她和他實在是太親密了,這樣真的……她會很難為情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不可以?”他反問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怕你難受。”


    “還好,不麻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不麻了嗎?疼嗎?”問著,小手已經按上他的腿,輕柔地按摩著。


    南仲威張了張口,見她愈按愈往上,忙握住她的手。


    “嗯?”


    “再模下去,會出事。”


    周持南聞言,正色問︰“會出什麼事?還是你的腿被我給壓壞了?那咱們要不要回醫院一趟,還是把二叔找來?”


    南仲威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。“這種事不需要去醫院,但也許……”想了想,她還在懷孕初期,哪怕他起心動念都不行。


    “也許怎樣?”她不安地問。


    南仲威哭笑不得。“沒事,開你玩笑而已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
    “真的,他說的出事,跟他說過的辦事,是同樣一件事。”易稚青涼涼的嗓音在門口響起。


    南仲威抬眼瞪去,不敢相信她竟然闖進他的房里,連敲門都省了。


    周持南後知後覺地意會過來,趕忙跳下床。“我我我我我去準備晚膳。”


    “準備什麼?慶余已經叫了外賣,差不多也快到了,你不用瞎忙。”


    “那……恰吉應該也餓了,我去弄它的晚膳。”說著,一溜煙地跑了。


    “陸姿穎,不準給我用跑的!”見她跑了起來,他不禁怒聲警告著,而下一個目標就是——“易稚青,你很閑是不是?”


    “哪有,我很忙,忙著看戲。”易稚青笑得賊賊的,隨即又嘖了幾聲。“可怕呀,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調情聖手,可惜你的對手是個失憶後變得萬分純情的小鮑主,你說再多,她也听不懂,程度再降低一點,用小學程度的方式試試吧,老板。”


    “去你的!”他拿起枕頭作勢要丟,她隨即跑出門外。“把慶余叫來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不出來吃飯,叫他干麼?”


    “……我腿麻了。”叫他來扶他!


    “你不是沒煮晚餐?”飯桌上,南仲威臉色鐵青著。


    “我有先把炖肉放進炖鍋里炖,幾樣菜也準備好了,只是我……不小心睡著了,所以只剩炖肉而已。”她怯生生地應著。


    “既然有外賣的披薩,為什麼就你們三個圍在一起,把我一個丟在這邊?”知道他腳麻了,走不過去,就這樣整他是不是?


    “拜托,仲威,你家老婆大人的愛心,你可以不吃嗎?那一鍋炖肉我們都不會跟你搶,就讓你獨享。”包慶余幸災樂禍地嗑著披薩,三個人就聚在飯桌的另一角,數盒披薩,總匯、海鮮、牛肉,各種風味應有盡有。


    南仲威恨恨地瞪著自個兒面前的那一碗。“誰家的炖肉,紅蘿卜比肉還多?”更可恨的是她盛了滿滿一碗紅蘿卜……他該找個時間跟她說,屬兔的是包慶余!


    “咦,你不是喜歡吃紅蘿卜?”周持南從披薩里抬頭,不解問著。


    一旁的包慶余和易稚青嗑著披薩,掩嘴偷笑著。


    “誰跟你說的?”不會是那個躲在稚青旁邊的混蛋吧!


    周持南秀眉微攢了下。“可是我之前夾給你時,你都會馬上吃掉,吃得又快又狠……不是喜歡嗎?”


    包慶余在旁笑到拍桌,易稚青則是動作飛快地端起三、四個披薩盒直接溜到客廳去,不想看戰火後的放閃。


    “……再怎麼喜歡的東西,也沒必要準備那麼多。”


    包慶余听到此,忍不住笑到岔氣,扼腕地說︰“可惡,我忘記錄音存證了!稚青……喂,稚青,你把我最愛的地中海口味拿走了!”什麼時候逃跑的,也不通知他一聲,真是太不講道義了。


    “滾啦!吵死了!”南仲威光火地吼著,見包慶余追著地中海口味披薩跑了,才撇了撇唇,道︰“陸姿穎,我也要吃披薩。”


    “是不是我的炖肉不好吃?”她滿臉愧疚地問著。
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為什麼要吃披薩?”


    面對那黑潤的眸,想起她下午時的哭泣,教他立刻舀起紅蘿卜,豪氣地狂嗑。“我的意思是說,吃完這些,我也要吃披薩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要什麼口味?”


    “給我黑胡椒牛肉。”他需要拿重口味漱口。


    “會辣呢。”


    “更好。”最好是辣到會噴火,讓他忘記紅蘿卜的味道。


    用最快的速度把那碗炖紅蘿卜吃完,再吃了兩塊披薩洗嘴巴味道,才終于教他神清氣爽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喂,這里還有沒有?”包慶余從客廳跑了過來。


    “你有沒有搞錯,這里五盒,里頭都只留一塊……你居然還敢來跟我要?”這是十吋的披薩耶!“你屬豬的是不是?”


    “屬豬的是外頭那一只,光她一個人就嗑了四盒十吋的了!”包慶余才想喊冤,跑到客廳才發現四盒里頭有兩盒是空盒……


    “這里還有。”周持南聞言,趕緊將盒子里僅剩的兩塊遞了出去。


    “等等,你把剩下的兩塊給他們,你呢?”


    “我吃飽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呢?”有沒有問過他還要不要,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她老公?


    “你還有炖肉啊。”


    包慶余抱著披薩盒,仰天大笑後才快步跑到客廳里。


    南仲威注視她良久,吸了口氣道︰“我吃飽了。”他已經一肚子都是紅蘿卜了!


    “喔,我桌上收一收,明天熱菜時再幫你添一點紅蘿卜。”


    見她笑咪咪起身,準備整理善後,他不禁一把捉住她。“你不是故意的吧。”


    “故意什麼?”


    “……沒事。”是他想太多了,現在的她儼然是張最純白的紙,哪可能懷有如此邪惡的整人念頭,是他誤會她了才是。


    周持南看了他一眼,突地忍遏不住地笑出聲。


    南仲威愣了下,不敢置信地瞪大眼。“你是故意的,你已經發現我討厭紅蘿卜!”


    想不到她竟是個心機這麼深的女人,竟然惡意要他吃紅蘿卜!


    “要每樣菜都吃,紅蘿卜很好的。”她也是剛剛發現慶余一直在笑才察覺的。


    南仲威微揚起眉,突地撇唇笑得壞心眼。“是啊,每樣菜都吃,營養比較均衡,不過呢人也要天天洗澡,可以促進血液循環,所以待會就麻煩你了,老婆。”


    周持南隨即垮下肩來……還要她再看他的身體?他怎能如此理直氣壯,壓根不覺害臊?


    南仲威得意洋洋起身,拍了拍她的肩。“我先進浴室等你,你快點來……對了,我們可以一起洗。”


    周持南抽了口氣。一起洗?不可能……她辦不到!


    就在南仲威放了一缸熱水,先行泡進熱水里時,听見浴室門開的聲音,頭也沒回地道︰“老婆,先幫我洗頭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們感情進展得還滿快的嘛,叫得這麼肉麻,你怎麼不會想吐?”


    包慶余戲謔笑聲響起,教南仲威猛地回頭。“你進來干麼?”


    “服侍大老爺啊。”他動手月兌掉身上的衣物。


    “走開,我不想看你身上的髒東西。”


    “拜托,我身上的髒東西你也有,你怎麼好意思要你老婆看?”


    “包慶余!”


    “別說我欺負你,你現在只剩一只手,真要打,你絕對打不贏我,所以……認命一點,來,我先幫你洗頭。”


    南仲威臉色鐵青地低咆著。“陸姿穎!”卑鄙的女人,他真是太看輕她了!


    听著南仲威的咆哮聲,周持南抿著笑意,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,到陸姿穎的房間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。


    但這一回,她發覺這個房間有些古怪。之前來時,她急著洗澡找衣服,壓根沒仔細打量過,而這一次瞧過後,才發覺這個房間里有好多女圭女圭,各式各樣的女圭女圭,尤其大半都是放在床上和床頭櫃上,她不禁孩子心性地抱起一只半個人高的熊女圭女圭。


    然而就在她抱起熊女圭女圭時,卻發現熊女圭女圭正面的口袋里似乎裝了東西,掏出一瞧,就見里頭有個小小長方形的東西,她沒見過,無法辨識,但是另一個是一本小冊子,她隨手翻著,不禁眉頭微攢。


    他怎能這樣對我?我為他付出了一切,最終卻只是顆棋子……沒有人愛我,我是不被需要的……


    “姿穎,你今天怎麼在自個兒房間?”


    門口被打開的瞬間,周持南快速地物歸原位,將熊女圭女圭放回床上,回頭道︰“我回房間洗澡。”


    “慶余呢?”


    “他在幫仲威洗澡,我去問問洗好了沒。”她莫名地心慌著,總覺得自己不該窺探不屬于自己的東西,看見了陸姿穎的內心世界。


    “你讓慶余幫仲威洗澡?”易稚青微眯起眼,像是想通什麼,笑得很壞。“是不是你家老爺要你幫他洗澡,你就逃出來了?”


    周持南小臉微微翻紅,輕咳了聲,不答反問︰“稚青,你覺得陸……我是個什麼樣的人?”這些問題,要是以前,她從不想追問,但是現在不一樣了,她已經回不去了,勢必得以陸姿穎的身份繼續活下去。


    “裝模作樣的傲公主。”易稚青給了中肯又貼切的形容。


    周持南眨了眨眼,再問︰“朋友多嗎?”


    “你認為呢?”言下之意是指,要是連一起長大的朋友們都受不了她,就別奢望還能有其他的朋友了。


    周持南听至此,大抵明白了。“我下樓去看看。”


    “跟慶余說,今天早上會議的記錄,叫他過來跟我一起整理。”


    周持南應了聲,下樓進了南仲威的房,听見里頭還響著怒罵聲,心想還是待會再轉告好了,余光瞥見他床上的東西竟都沒有收拾,她不禁端起棋盤走到沙發邊擱下,收下一枚又一枚的棋子,像是收下了爹娘和手足的思念。


    而陸姿穎呢?她沒有手足,又沒有朋友,但房里卻有很多女圭女圭,在她爹娘去世後,她又面臨出閣,不咸不淡的婚姻生活,對她而言,是她想要的嗎?


    她,很寂寞吧。雖然稚青說她有公主病,但那只熊女圭女圭身上有補丁的痕跡,意味著她是個念舊的人,而且她常抱著熊女圭女圭。身邊有人,她不擁抱卻寧可擁抱女圭女圭,這種種跡象和那本冊子上所寫的心情,是指她滿心期待卻遭騙,又是誰騙了她?


    她應該問南仲威嗎?可是這樣也很怪,畢竟陸姿穎已經消失了,再追問這些事又有什麼意義?


    正當她忖著,就見包慶余剛好踏出浴室。“姿穎,搞定了,你家大老爺真的很不合作,難怪你不願意幫他。”像是替她出口氣,但擠眉弄眼的表情太曖昧,教她微羞著臉垂下。


    南仲威踏出浴室,聞言吼道︰“我去你的,洗好了就趕快滾,短時間內我不想再看到你,髒東西!”


    “別這麼說,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”


    見包慶余要回樓上,她忙道︰“稚青說會議紀錄要你幫忙整理。”


    包慶余瞬間像是泄氣的氣球,一整個沒勁,拖著牛步離開。


    單手擦著發的南仲威,見她把棋盤移到沙發邊的矮幾上,索性往她身旁一坐。“你一個人下棋?”


    周持南愣了下,發覺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,明明是要收棋子的,竟又在尋思時獨自對弈了起來。


    這壞習慣,十足像極了爹。


    “看來你會下圍棋,要不要跟我賭一盤?”


    “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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