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人冷哼一聲。


    “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好道歉，但是有什麼話等以後再說。”這個節骨眼，他絕不放開她。


    “我現在就要去找她，快放開我！”水蘭研憤怒地捶打他的手臂，激動地說︰“是我太遲鈍才沒發現小佩的心意，她一定是壓抑了很久才會爆發，她這麼難過，我沒辦法坐視不管！”


    “她連刀子都拿出來了，萬一她情緒又崩潰，反而傷害了你怎麼辦？”周景人的表情充滿前所未有的嚴肅，“想去可以，到時我跟你一起去。不急于這一時，懂嗎？”


    “你去只會更刺激她！”水蘭妍哭著搖頭，“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，她一直很保護我，如今知道她這麼痛苦，我怎麼可以不陪在她身邊呢？”


    “你不愛她，陪在她身邊又能如何？”周景人對她的固執有些動怒。


    “對，我的確不會愛上她，可是她也是我在意的人啊！小佩除了我，沒有其他朋友，萬一她想不開該怎麼辦？我不能失去這個朋友！”


    周景人心疼她的眼淚，可是唯獨這件事不能妥協。


    “我說了，想自殺的人才不會大聲嚷嚷。現在她需要的是冷靜，而不是你自以為是的關心，讓她惱羞成怒之後，有危險的人反而是你！”


    “因為她不是你的朋友，所以你才可以毫不在乎的說出這種話，是嗎？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！”水蘭妍對他冷漠的態度難以置信，氣得跺腳。


    “我無情？”周景人眯起眼眸，輕聲重復。


    “在你看來，我極力阻止你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冷血無情？”


    “你毫不在乎吳佩會不會輕生，難道不是無情？”她拔高語調，繃緊了俏臉。


    “對，我的確一點都不在乎吳佩會不會輕生。”


    水蘭妍倒抽口氣，親口听見他這麼說，心痛不已。


    “周景人……”


    “知道為什麼嗎？”周景人放開她，眼里充滿復雜的情緒。


    “比起吳佩，我更擔心你的安全！我開口閉口都是你，而你卻只在意吳佩的感覺，一點都沒把我的擔心听進耳里。”


    他不是不懂她的心情，可是情緒這麼激動的兩人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意外，他實在不敢想像。


    聞言，水蘭妍逐漸冷靜下來，唇開開合合，擠出不話來。


    “我有要你一輩子都不準見她？我說的是，等她冷靜下來了，等她不會失去理智的傷害你了再過去。”周景人揚起一抹苦澀的笑，“當我看到吳佩拿刀揮向你的時候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來不及阻止，有多膽戰心驚？”


    他全心全意只想保護她，那種害怕失去她的感覺，她明白嗎？


    不過是要她晚一點再去見吳佩，好讓他安心，這麼做很困難？她卻一點都不懂！


    水蘭妍凝視他失望的神情，心房似被人扯住，很疼。


    “景人，我知道你擔心我……”她不是故意忽視他的感覺，是因為忽然遇上這種突發狀況，一時手足無措。


    “不，你不知道。”周景人輕輕搖頭，“若你察覺出我的害怕，就不會吵著要去見她，不會痛罵我無情。蘭妍，我明白你心里難過，可是我也很難過，是我高估自己在你心底的重要性了。”


    她看不出他為她焦慮的情緒，還誤會他的為人，實在教他感到挫敗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……”除了這句話，水蘭妍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

    周景人深深嘆口氣，重新拉住她的手。


    “即使你有多不情願，我也不會讓你沖動的離開。”他是氣她，但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，所以放不了手。


    “景人，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會請王秘去找吳佩。”


    水蘭妍身子一震，難過地垮下了臉。被她傷了心，他依然將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……是她錯了，不該誤會他的！


    她凝視著周景人高大的背影，心情極為沉重。


    周景人真的生氣了。


    水蘭妍一大早就來到他的別墅，怛他以工作忙碌為由，一直待在房里。


    “唉，對不起。”她坐在沙發上，垂頭喪氣。


    周景人為了吳佩的事，對她十分失望，這幾天不僅板著臉孔，還以冷漠的態度對待她。


    上次他們吵架時，他根本連踫都不想踫她，這次則是冷眼瞅著她，連話都不想跟她說。


    她知道他的內心充滿煎熬，所以更加愧疚。


    得讓他明白她的心意才行！水蘭妍這麼告訴自己。


    當時吳佩的精神狀況不穩定，她滿腦子只怕吳佩會想不開，而周景人的態度又這麼強硬，以至于她沒有注意到他的擔憂，她不是故意忽視他的心情，當然也不是不在乎他啊！


    讓兩個深愛她的人這麼難過，她難辭其咎！


    “景人，能和我談談嗎？”水蘭妍一見到周景人來到客廳，連忙站起身。


    “我說過很忙的，你怎麼還沒離開？”


    看見他刻意避開她的視線，她雙手一顫。她寧可和他大吵一架，也不要和他冷戰！


    “你真的要我離開？”


    周景人面無表情，沉默不語。


    水蘭妍心一疼，“你非要這樣漠視我？既然如此，那時為什麼不準我走？”


    “擔心你的安全。”


    “那現在就不在乎？”


    周景人深吸口氣，口吻平靜。


    “在乎，但我知道水蘭妍不是愚蠢的女人，不會選擇讓我擔心。”


    她該拿這個把她吃得死死的男人怎麼辦？水蘭妍苦笑。


    “你回去吧。”


    “不把話說清楚，我是不會走的。”無論被他忽略多少次，她都不會離開。


    周景人眯起眼，淡淡地開口︰“上次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，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麼話可以說。”


    很少有人可以惹火他，然而水蘭妍卻一次又一次令他氣昏頭，簡直是他這輩子的克星。


    他怎麼都放不下她，一顆心仍為她悸動不已，可是，他不甘心只有自己的情緒被她擺布，是以狠下心來漠視她。


    他卯起來和她冷戰，無視她的討好，實在很幼稚，他也知道。


    “你有這麼討厭我？”水蘭妍嘴唇顫抖，雙手掩面。


    “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討厭你。”周景人神色復雜。


    “那就不要趕我走。”他一副要她滾出去的口吻真的讓她很傷心。


    “我沒有趕你，只是不想跟你吵架。”


    “我討厭冷戰。”水蘭妍抬起頭，淚盈盈地說。


    他是這麼深愛著她，怎麼舍得見她淚眼婆娑？周景人暗自吁口氣，來到她面前。


    “听王秘說，吳佩沒有什麼大礙。”他輕聲道。


    “嗯，王秘告訴我了。”因為王秘的緊迫釘人，吳佩的心情平穩許多，據說不會再動不動就尋死。水蘭妍的喉嚨涌上一絲苦澀，“你說得對，就算當時我跟過去，也只會更刺激她。”


    周景人很清楚吳佩需要她的愛，而她給不起，再多的安慰也只是同情罷了。


    “那你可以放心了？”


    水蘭妍點點頭，鼻子一酸。


    “景人，是我誤會了你，對不起。”即使她傷了他的心，他還是關心著她。


    見她可憐兮兮的道歉，周景人佯裝的冷漠面具也逐漸瓦解。


    “我不會阻止你去找她。”既然吳佩已冷靜下來，水蘭妍的安全沒有疑慮，他也用不著再阻止。


    “既然她沒事了，我也不需要去找她。”水蘭妍怯怯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袖，“眼前的人還在跟我鬧別扭，我該怎麼辦？”


    竟然反問他？真是個聰明的女人。


    “你真的反省餅了？”周景人抬起手，作勢要甩開她。


    “真的！我真的好好反省餅！”水蘭妍直接反握住他的大手，一臉著急。


    “你總得給我機會道歉啊，不要不理我。”


    他生起氣來絕對不是咆哮型，而是比以往更加冷酷，那種疏離的態度真教她難以承受。


    她不喜歡被他當成陌生人的感覺！


    “那你說說看，反省了什麼？”周景人挑起眉，伸出食指點著她的額頭，慢條斯理地問。


    水蘭妍愣了愣，看見他一如往常的溫和笑容，嘴角逐漸往上揚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，我不應該說你無情，更不該忽視你的擔心……可是我要先解釋，當時的情況太混亂，我才會亂了方寸，並不是不在乎你。”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很委屈，“我的心情也很復雜，你就不能對我讓步嗎？”


    “還要我讓步，你真的反省餅？”


    “當然啊，我說對不起了。”水蘭妍認真地說︰“如果你也能站在我的立場想，就知道我也不好受。”


    周景人啞口無言，隨即笑了。


    他只要有笑容，她就能松口氣。


    “景人，別不理我好嗎？”


    “水蘭妍，你的道歉很沒誠意。”一邊道歉一邊指責他？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！


    “哎，總之我知道錯了，你別跟我生氣嘛。”


    她這樣撒嬌，要他怎麼生氣？他果然舍不得和她冷戰太久！周景人搖頭嘆氣，大手拍拍她的臉頰。


    “喏，你以為裝可憐就能讓我消氣？”他挑起眉道。


    水蘭妍眨眨水眸，猛地撲入他的懷抱，勾起唇角。


    “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？”只要他別再板著臉對她，她什麼事都願意做。


    “這該由你來想辦法，怎麼問我呢？”嘖，還把問題丟給他？


    水蘭妍抬起頭，雙手勾住他的頸項，踮起腳尖。


    “那這個道歉如何？”她主動吻住他迷人的薄唇。


    周景人微笑，回應她熱情如火的吻。唉，和她冷戰可不是有趣的事，他多想念她的一切！


    “景人……”水蘭妍輕吟，才啟唇，他霸道的舌便鑽進來，熱切地索求著她的蜜津。


    他汲取她口中的甜美，大手從她的背部開始往下移，撫弄她富彈性的俏臀。


    “小貓咪，只有一吻可滿足不了我。”他嘆息，薄唇吸吮她迷人的鎖骨。
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