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一頭一下子安靜了，蘇若吟如幽靈般的聲音傳了過來，“我知道的事情不用你這麼好心地又告訴我一遍。”


    兩個女生同時安靜，同樣受了情傷的兩人沉默了好一會。


    “我掛了。”蘇曼曼準備好紙巾要大哭一場。


    “嗯。”蘇若吟掛了電話。


    蘇曼曼不安穩地在床上翻來翻去，昨天的淚都被哭完了，今天的她就像吃了黃連似的，苦澀澀的，有苦難言，任由一顆心成為干癟的黃連。


    蘇曼曼翻來覆去，想到蘇若吟講到的報導，她猜想宋遠會不會看到，在床上像一只毛毛蟲似的扭來扭去好一會後，她妥協地站起來，快速地梳洗完畢，換了一套衣服出門了。


    她隨便吃了些東西，買了一本八卦雜志，看到里頭的內容時她笑了，真的是太滑稽了，蘇峰現在肯定發瘋地跳腳了吧，蘇若吟也不算太笨，起碼她被親臉頰的照片沒有公布出來。


    她默默地看了一會之後，心中有了決定。


    宋遠是自己很喜歡的人，她想跟他手牽手一直走下去，有些事情很難開口，但也不見得說不出口。


    好，就這麼辦！


    宋遠走進來的時候，感覺到房間里有人，他伸手就要開燈。
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是蘇曼曼的聲音，放在開關上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，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她開口，他听到啪的一聲，接著是一點、兩點、三點的燭光。


    “祝你生日快樂，祝你生日快樂……”呃，似乎走音得厲害，蘇曼曼硬著頭皮將生日歌唱完，要死了，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唱歌了。


    蘇曼曼屏住氣息走到他面前，兩眼直直看著他，這樣子哄他，他不會再那麼生氣了吧？


    好半晌男人張口，“今天不是我生日！”


    不解風情的臭男人！她當然知道呀，她只是想找一個借口想跟他和好嘛……


    男人將她懊惱的模樣盡收眼底，心里默默地笑了。


    “嗯，我當然知道，你生日還要半個月呢。”她嘟著嘴，“不管，快點許願。”


    男人沉沉地看了她一眼，沒有多說什麼，他俯吹滅了蠟燭。


    “什麼願望？”燭光一暗，他們看不清彼此。


    宋遠在黑暗中清楚地看著她的臉，她以為他看不見，他卻看得很清楚很清楚，她對他的愛，她自己沒有看見吧。


    “希望能跟你一直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如果終究有一個人要說這麼矯情的話，那個人只能是他了。


    一瞬間她的笑容就像流光般劃破黑暗，他也笑了，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輕輕地笑了。


    他說沒想明白不要來找他，她想得分外得清楚，她深吸一口氣，“我討厭蘇峰。”端著蛋糕的手微微的打顫。


    宋遠的笑斂去，換上認真的神情。


    黑暗中她臉上有著難堪，卻使得她表達得更為流暢，“十八歲那年我生日，大哥和蘇啟幫我慶生，結果我喝多了……”


    宋遠心口一緊，他記得她說過她沒有生日，因為她是一個孤兒，生日承載著太多她不開心的事情，她一出生就被丟在了孤兒院。


    “蘇峰那個禽獸居然模到我的房間里，給我下藥……”說到這件事情，她就不由自主地磨牙，“結果我藥物過敏，差點就死了。”


    敝不得那一次他替她拿飲料，她會有那麼奇怪的反應，男人的手默默地握成拳，眼里的忿然顯而易見。


    “後來是大哥和蘇啟想給我一個驚喜，打算把生日禮物擺在床頭櫃而進來房間……”


    要不然她真的會死的，不是羞辱而死就是藥物過敏而死，不管是哪一個下場都非常慘烈。這些話不見得很丟臉，她只是不想說，可是他似乎很在意，既然他要跟她一起分享難過的事情，那她就透露一些，讓他陪自己一起難過好了。


    “曼曼……”他的聲音很低沉，比往日里的聲音要低上很多。


    “反正我是被吃了不少豆腐。”蘇曼曼難受地說，手上的蛋糕快要被她捏成了一團了。


    燈光忽然一亮，蘇曼曼反射性地閉上眼，再一次睜開眼楮時，她看見男人溫柔地注視著自己，他伸出食指沾了一點女乃油放在嘴里，“很甜。”


    “好吃嗎？”她輕易地被他轉移了注意力。


    “這樣吃更好吃。”他低語著，閉著眼楮俯下頭吻住她的唇，不去看那濕漉漉的大眼楮。


    她不知道，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了。


    她輕吟了一聲，手上的蛋糕差點就拿不住了，他伸出手扶了一把，然後離開她的唇，“不能浪費這個蛋糕。”


    “當然啦。”雖然做的不怎麼樣，但也是她一片心意。


    宋遠揚起邪魅的笑容，“既然是我的生日，就用我的方式吃掉，好不好？”


    他笑得粉奇怪呢，她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，“什麼方式？”


    “一會你就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不到一會，房間里響起了女人欲拒還迎的聲音、男人溫柔誘勸的哄聲。


    “宋遠，你不要把蛋糕抹我身上……”


    男人慢悠悠地回了一句，“放心，我會吃干淨的。”


    不知羞恥的臭男人……


    房間內的ji\\情戲碼不斷地上演、不斷地升溫，直到彼此皆精疲力盡，男人睜開深邃的黑眸，輕輕摟了她一下轉而放開她，走到陽台上打了一通電話。


    “這麼晚有什麼事？”電話那頭的男人脾氣不是很好。


    “斷絕一切跟蘇氏有關的合作案。”宋遠的臉龐冷冽得如月光，一雙眼楮幽然陰暗。


    “你腦子沒問題吧？”宋致遠只把這句話當成弟弟發神經。


    “大哥……”


    好久沒有听弟弟這麼正經地喊他哥哥了，宋致遠無奈地笑了，糟糕，他這個哥哥還真想照他說的做，“你確定？”


    “確定。”


    宋致遠大笑，“好吧，”他沒有過問理由。


    宋遠掛了電話，獨自站在陽台上，一雙縴細的藕臂圈住他的腰部，他听到她說︰“傻瓜。”


    他笑了，手按在她的手上，“傻瓜愛你。”


    “我才不愛傻瓜。”蘇曼曼逞強道︰“我愛宋遠。”


    宋遠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，越來越燦爛。


    清冷的月光逐漸染上一抹柔和，虧缺的月變得盈滿，發出的夢幻般的銀輝，溫柔地灑在相擁的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