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曉逗著懷里的淘淘玩，又看向一邊吃著酸梅的向晚，“我說你別吃酸的了，都說酸兒辣女，這一胎你也弄一小鮑主給我玩玩啊！”


    向晚拿酸梅堵她的嘴，“要玩小鮑主是吧！行啊，你自己生去。”


    向母在一旁感慨，“到現在連個固定的男朋友都沒有，等她自己談了朋友再結婚生孩子，估計都奔四了，那時候不曉得還有沒有福氣生養。”


    向曉心里惡寒，“媽，怎麼我听你說我就一定要做嫁不出去的老姑婆？”


    向母瞪她一眼，“你說呢？”


    向曉投降。


    向母又說，“其實我手上還有幾個人，都是不錯的，有些出身可能差了些，但挑老公還是要人品好，我已經跟你約了，明天下午老地方。”


    向曉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那麼復雜，“媽，我覺得這處穆清就不錯，你讓我跟他處處吧！處得好估計三個月後你就可以把我潑出去了。”


    向母這會子又有些猶疑了，“還是多看幾個吧，有個比較。”


    向曉翻了翻白眼倒著沙發上，“媽，你就饒了我吧，我是看老公，又不是挑白菜，這穆清我看就頂好的。”


    向母嘆了口氣，“你看中了就好，早點成家穩定下來，別老讓我一大把老骨頭還替你操心。”


    向曉深感愧疚。


    秋天即將結束的時候，穆清在一個晴朗的天氣里向向曉求婚，向曉心頭微顫，臉上慢慢的笑開來，接過他手中的戒指，笑著說，“我還在想還要等多久你才會向我求婚，可把我急壞了。”


    穆清靜靜的看著她將戒指套在左手無名指，似乎有一點言又止，最後只是笑著牽起她的手，“這可就是答應做我穆家的人了。”


    向曉頑皮的對他笑，“錯，這代表你從此是我向家的人了。”


    穆清也不可置否。兩人並排的走在步行街上，周圍人流如織，偶爾踫見的兩三顆樹枝頭都光禿禿的，握住向曉的那只手溫暖有力，她知道他是個極理智穩重的男人，足以交付一個女人的一生。


    向曉想，就這樣吧，讓人牽著她的手將這輩子平平淡淡的走下去，有一個可以一起喝茶的伴侶，對許多人來說已經可遇不可求。


    路經亞華大酒店的時候，身旁有人攙扶著另一個男人上車，卻一個不穩，差點都摔了，向曉反射性的加了把手，縴細的手指穩穩的扶住那人的臂膀。


    男人回過頭來，對她微笑的臉有些憔悴，“謝謝。”


    向曉回以一笑，親自將他送上車，輕聲囑咐，“小心點。”


    男人點點頭，“你男朋友該等急了，你……”視線卻忽然落在她左手手指上的冰冷光線，便再也移不開了。


    向曉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放在外套口袋里，“再見。”


    兩人就那樣車里車外對望著，似乎時間可以就此停住，似乎如此便可一起經歷滄海桑田。


    直到車子被發動，車內的男人才如蚊吶一般的說，“再見。”


    向曉微微彎著唇，看著車子從她眼前開過。


    “認識的人？”穆清問。


    向曉笑著撥了撥額前的發，“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巧遇這件事，我以前，一直都不信的。”


    穆清只是靜靜的看著她。


    向曉有些心虛，主動握起他的手，“我們走吧！”


    兩人各懷心事的走了一條街，身邊忽然停下一輛車，車窗被放下，里面的男人緊皺著眉，“向曉，上車。”


    向曉心里一疼，像被什麼狠狠的錘了一下，心髒是否已經由立體就成平面？她未可知。


    “簡頎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上車！”他蠻橫的打斷她。


    向曉有些尷尬。


    一旁的穆清輕輕嘆了口氣，松開她的手，“向曉，去吧！我一直在這里。”


    向曉不敢看向穆清的目光，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刻意的隱瞞，但她曾以為她可以做好一個女朋友，一個妻子該做的事，可是現在她才發現，原來面對簡頎的時候，她還是做不到。


    穆清會一直在這里，在這里等著她最後的答案。


    而向曉已經無地自容。


    終于還是上了他的車，車外紅的燈綠的影，向曉覺得眼楮都花了。


    司機將他們送到簡頎的家。


    向晚親自將簡頎從車上扶下來，推著他進了屋。


    屋里和她幾個月前離開的時候一樣，沒有任何變化。


    他緊緊抓著她的手，雙眼通紅，布滿血絲，“向曉，你不許和那個男人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向曉嘆了口氣，“好，我不和他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簡頎這才輕輕松了口氣，卻依舊不肯放開她的手，像想起什麼，抓起她的左手，用力拔下那枚戒指，猛的往窗外一扔。


    向曉輕輕拍著他的背，柔聲勸慰，“簡頎，你回美國吧！”


    簡頎抬起頭來用力瞪著她，“我回美國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給別的男人了嗎？”他一字一句的咬牙說，“你休想。”


    向曉微微蹙著眉，“簡頎，我遲早會嫁給別的男人，你在本市也好，不在也好，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，只是你不覺得如果你離開對我們都好嗎？你現在鵬程萬里，在美國會比在本市有更好的發展前途。”她微微笑了笑，“我們也不小了，該成家立室了，如果遇到愛你的女人，就好好抓住吧！”


    罷一說完，手中一股蠻力將她一拉，她撞到他身上，因為動作過大，輪椅“砰——”的一聲翻了，兩人一起重重的摔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，向曉覺得觸到地板的骨頭都要散了，痛苦的申吟還未待出口，一股更強的颶風已經將她席卷，他的吻如狂風暴雨，她無處可逃。


    “嗚，簡，嗚……，兮……”


    他一手將她雙手緊緊束縛在頭頂，一手用力扒下她的牛仔褲，雙腿欺進她的腿間，火熱的唇堵住她嘴里的一切抗拒。


    沒有任何前奏的，他的猛的撞進她的身體，急劇的起來。


    向曉痛得渾身都在抽搐，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。


    他緊緊抱住她，“向曉，向曉，向曉……”


    整整一夜身體的糾纏，似乎這樣才能忘卻一切精神上的痛楚。


    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室內的時候，簡頎從身後緊擁著早已暈睡過去的向曉漸漸失去意識，如果可以就這樣擁抱著死去，也是好的吧！至少他永遠擁有著她。


    皮包里的手機響了停停了響不知多少次了，向曉輕輕眨了下眼楮，身體僵硬痛楚的像不屬于她，從身後緊貼著她的那個人似乎還留在她體內，她臉上微微變色，輕輕掙扎了一下，卻被有力的雙臂抱得更緊。


    “不要管。”他的聲音沙啞得很，無端讓向曉輕輕打了個寒顫。


    她安靜了幾秒的時間，才輕輕說，“我媽肯定等急了，我給她回個電話。”


    他輕咬著她的耳垂，“我沒有腳，所以你不能跑。”


    向曉輕輕顫抖著，“我不跑，簡頎，我很累，你放開我。”


    又過了一會兒，他才慢慢松開她。


    向曉吃力的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，隨手攏了攏頭發，從包里拿出手機撥了回去，剛一接通便是毫無懸念的吼聲，向曉一直沒有出聲。


    電話那頭的向母急了，“死丫頭你給我說句話。”


    向曉說，“媽，我在朋友家里，你不要擔心我。”


    許是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無力虛伐的語氣，向母聲音放軟下來，小心翼翼的問，“什麼時候回來？”


    向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，已經是是夕陽西下的時刻了，“明天吧。”


    幣上電話，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。


    一時間只覺心中萬千委屈痛苦無處發泄，再也壓抑不住，眼淚如斷裂的珠簾大滴大滴的往下落，最終泣不成聲，雙腿癱軟在沙發前。


    他抱住她，將她的臉埋入他的胸膛，眼楮也是紅通通的，“向曉，不要哭，不要哭，你哭得我心都碎了。”


    向曉只覺得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，身體的虛伐，內心的疲困，她恨不能就此死去，“簡頎，你到底想要什麼樣？你到底想要怎麼樣？”到後來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尖叫。


    簡頎從沒有見過她這種絕望的樣子，只覺心如刀絞，潸然淚下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對不起，向曉，對不起，是我不好，你不要哭，我什麼都依你，你想要什麼我什麼都給你，你不要哭，都是我的錯，你這麼好，都是我的錯……”


    他說，“向曉，從我認識你起，我就一直在努力做一個配得上你的人，我以為我在離你越來越近，為什麼反而將你推得越來越遠？”


    他說，“向曉，為什麼你總是那樣堅強，為什麼你不能軟弱一點？讓我來安慰你，讓我來給你依靠，讓我感覺到我在被你需要，讓我也可以有向你表達愛的機會。”


    他說，“向曉，我不能和你一起奔跑，不能和你一起跳舞，直到現在我仍然認為，我配不上你，可是向曉，我愛你，愛到不能失去你。”


    ……